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權(quán)勢得失皆是空 權(quán)與勢,是人性中占有欲與支配欲的擴(kuò)展,很少有人能夠跳出權(quán)勢得失的圈子。正如明朝無名氏在其所著《漁樵閑話》中寫道:“為利圖名如燕雀營巢,爭長爭短如虎狼競食。”人常常被得失所左右,一時的成敗得失、爭短論長,常常讓人陷入欲望的陷阱。 佛經(jīng)中說,凡是對人世間一切物質(zhì)世界的事物沾染執(zhí)著,產(chǎn)生貪愛而留戀不舍的心理作用,都是欲。情欲、愛欲、物欲、色欲,以及貪名、貪利,凡有貪圖的都算是欲。只不過,欲也有善惡之分,善的欲行可與信愿并稱,惡的欲行就與墮落銜接。得失的欲望對于每一個人都是情感宣泄和精神的需求,是消解生活樂趣的方式。得可以是榮耀,失可以是尺度,只要正確對待二者,“欲”也就不是罪過了。古來智者皆可看淡得失,愚者才去斤斤計較。 南先生說,“不尚賢,使民不爭”是消極的避免好名的爭斗,“不貴難得之貨,使民不為盜”是消極的避免爭利的后果。雖然消極,但卻是遏制人類欲望滋生的一種方法。生生死死,死死生生,世間的一切總是繼往開來,生息不斷的,得與失,到頭來根本就是一無所得,也一無所失!所謂死者已矣,錢財名利生不帶來,死了也拉不進(jìn)棺材,看似是你的,其實早已經(jīng)成了別人覬覦的東西。 有首小詩說得好:“不要說你得到的太少太少,不要說你失去的太多太多,多的還會化成少,少的還會化成多……”得失的概率是說不準(zhǔn)的,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擁有很多,而過了一陣之后就一無所有了。欲求在此時就成了大負(fù)擔(dān)。然而,大多數(shù)人是看不透這其中的本質(zhì)的,即便是有的人看透了一點點,也不甘心去身體力行的。 有這樣一個故事:一個叫艾莎的傳播人非常貪心,什么都追求最好的,拼了命想抓住每一個機(jī)會。有一段時間,她手上同時擁有十三個廣播節(jié)目,每天忙得昏天暗地,她形容自己:“簡直累得跟狗一樣!”事情都是雙方面的,所謂有一利必有一弊,事業(yè)愈做愈大,壓力也愈來愈大。到了后來,艾莎發(fā)覺擁有更多、更大不是樂趣,反而是一種沉重的擔(dān)子。她的內(nèi)心始終被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籠罩著。 1995年,“災(zāi)難”終于發(fā)生了,她獨資經(jīng)營的傳播公司被惡性倒賬四五千萬美元,交往了七年的男友和她分手……一連串的打擊直奔她而來,在極度沮喪的時候,她甚至考慮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。在面臨崩潰之際,她向一位朋友求助:“如果我把公司關(guān)掉,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?”朋友沉吟片刻后回答:“你什么都能做,別忘了,當(dāng)初我們都是從‘零’開始的!” 這句話讓她恍然大悟,也讓她勇氣再生:“是?。∥覀儽緛砭褪且粺o所有,既然如此,又有什么好怕的呢?”就這樣念頭一轉(zhuǎn),沒有想到在短短半個月之內(nèi),她連續(xù)接到兩筆很大的業(yè)務(wù),瀕臨倒閉的公司起死回生,又重新運轉(zhuǎn)了起來。 歷經(jīng)這些挫折后,反而讓艾莎體悟到人生無常的一面,費盡了力氣去強求,雖然勉強得到,最后留也留不住,反而是一旦放下了,隨之而來的是集聚更大的能量。 艾沙學(xué)會了“舍”。為了簡化生活,她謝絕應(yīng)酬,搬離了150平方米的房子。索性以公司為家,擠在一個10平方米不到的空間里,淘汰不必要的家當(dāng),只留下一張床、一個小茶幾,還有兩只做伴的狗兒。艾莎赫然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一個人需要的其實那么有限,許多附加的東西只是徒增無謂的負(fù)擔(dān)而已。 患得患失的人,一生總是很苦惱,對取舍疑慮不決,本來擁有一些自己并不需要的東西,卻又費盡腦汁想使這些東西不減反增。其實,得與失只有一線之隔,意以為得,就是得意;意以為失,就是失意。顏回居陋巷,一簞食,一瓢飲,也能得意在其中;秦王統(tǒng)一六國,兼并天下,也能失意于其間。說到底,總是內(nèi)心蠢蠢的欲望在作祟。 有首禪詩說:“塵沙聚會偶然成,蝶亂蜂忙無限情;同是劫灰過往客,枉從得失計輸贏。” 世界本是一顆顆沙子堆攏起來的,偶然砌為成功的世界。人生亦是如此,偶然中有必然,必然中有偶然。蝶亂蜂忙,人們就像蜜蜂蝴蝶一樣,到處飛舞,癡迷忙碌,正所謂:“不論平地與山尖,無限風(fēng)光盡被占。采得百花成蜜后,為誰辛苦為誰甜?!?br> 人生一世,勞苦一生,為兒女、為家庭、為事業(yè),最后直到生命之火燃盡,仍找不到生命的答案。明知道到頭來終是一場空,卻也跳不出世俗的羈絆。人在旅途,同為劫灰過往客,又何必在一時的輸贏得失中斤斤計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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