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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豐元年五月,廣西獨鰲山一帶發(fā)生過一次大戰(zhàn)。當時,太平軍駐扎在中坪(今中平鎮(zhèn))一帶。清將烏蘭泰率領(lǐng)大隊人馬自羅秀出發(fā)進犯中坪,被太平軍迎頭痛擊,一場大戰(zhàn)在獨鰲山腳下展開。 獨鰲山一戰(zhàn)最膾炙人口的段子莫過于“千人不敵七賊。”說的是在獨鰲山戰(zhàn)役白熱化之時,有七個太平軍沖進清軍大營,竟然嚇得得敵軍千余人棄營而逃。 一般來說,獨鰲山之戰(zhàn)被說是石達開的成名戰(zhàn)。其實,這場戰(zhàn)役,根本和石達開關(guān)系不大,要說成名戰(zhàn),定義為烏蘭泰的成名戰(zhàn)還差不多。 講到這里,大概有人已經(jīng)嗤之以鼻了:“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!烏蘭泰,他手下一千多人被七個太平軍追著跑,還是他的成名戰(zhàn)?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?” 還是讓小編從頭說起: 太平天國軍在廣西一步步坐大之后,越來越多的官員被咸豐皇帝調(diào)去剿匪。烏蘭泰便是其中的佼佼者。 小人書中的烏蘭泰 烏蘭泰是滿洲正紅旗人,索佳氏,字遠房,年紀約50上下,官拜正二品的廣東副都統(tǒng)。接到圣旨后,烏蘭泰于咸豐元年三月初八自廣東出發(fā),隨身只帶了三十多名隨從。這些人大多是火器的專業(yè)技術(shù)人員,負責管理運送火箭、火磚、火彈、火藥噴筒、鳥槍等器械。 四月三日,烏蘭泰來到廣西武宣軍營。當時,主持平太大局的前欽差大臣李星沅剛剛因病亡故,繼任者大學(xué)生、軍機大臣塞尚阿尚在北京自廣西的途中,軍務(wù)暫由老臣周天爵主持。 不久,太平軍自武宣東鄉(xiāng)向象州轉(zhuǎn)移,周天爵急忙布置各部清軍追擊逃之夭夭的太平軍。烏蘭泰初來乍到,并未獲得兵權(quán),只得在倉促中召集了二百二十人,以票友身份參與了追擊行動。 當時,負責追擊,并在之后包圍駐扎在中坪一帶太平軍的清軍主要有三支。 現(xiàn)在的武宣東鄉(xiāng) 1、向榮部。 向榮,雖然是四川人,手下的精銳卻是湖南兵。其戰(zhàn)斗力在當時廣西的清軍里稱得上no1。當時的人提起向榮,那是海內(nèi)仰望,倚為長城。 記得前幾年,在網(wǎng)上看到過羅澤南粉和江忠源粉爭湘軍鼻祖。要我說,江羅二人誰也別搶了,要把湖南人都算湘軍的話,在太平天國之戰(zhàn)中,誰的鼻祖資格都沒向榮老。 2、東勇和云南兵 既然是勇,自然不是正規(guī)軍。而且,這些勇也不是從廣西當?shù)卣心迹莵碜脏徥V東。東勇的東字,就是指廣東。一般來說,兔子是不吃窩邊草的,但不在窩邊,那可就要大吃特吃了。所以,東勇的軍紀和戰(zhàn)斗力在這三支軍隊中要算最差的,由知府張敬修帶領(lǐng)。 云南兵,由總兵文岱率領(lǐng)。 這兩只隊伍之所以放在一起說,是因為他們在獨鰲山之戰(zhàn)時駐扎在一處。 3、貴州三鎮(zhèn) 貴州三鎮(zhèn)雖然以地域來說算為一支,但細分起來卻是三支部隊,每一支部隊各由一個總兵統(tǒng)領(lǐng)。這三個總兵分別為:滿人重綸、漢人秦定三和漢人李瑞。 當然,除了這三支人馬外,還有一支神秘的輔助部隊,那就是叛將張釗田芳等人統(tǒng)領(lǐng)的艇軍。所以說,不要再嚷嚷只有曾國藩才知道重視水師了,遠在軍興時期的廣西,清軍就懂得和運用了水陸并進,雙劍合璧這一被湘軍搶先注冊的專利。 老照片:武宣東鄉(xiāng) 太平軍自東鄉(xiāng)拔營,三支人馬與水師被派去圍追堵截。然而,大家表現(xiàn)的都不太積極。主帥周天爵眼睜睜地看著太平軍平平安安地到達了象州屬中坪,并在此處安了家。他惱羞成怒,只有拿表現(xiàn)最差的貴州軍開刀。重綸是滿人,投鼠忌器。李瑞和秦定三之間,他選了外號“草包”的秦定三出來,向皇帝參了一本。秦定三因此被解除了兵權(quán),他手下的兩千多人在不久之后歸了烏蘭泰。 追擊不成,清軍很快便進入了下一單元,圍困。周天爵美其名曰“坐戰(zhàn)”。其中心思想是穩(wěn)扎營盤,慢慢向前推進,逐漸縮小包圍圈,最終把“賊匪”壓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(nèi)殲滅。在此過程中,最大的秘訣是千萬不要輕易出擊。假如忍不住和太平軍作戰(zhàn)了,勝了那是小事兒。因為官軍勝利,必然會導(dǎo)致“賊匪”狗急跳墻的逃走,這一逃走,不就成了“流賊”了嗎?“流賊”,那才是世上最恐怖的存在。你想想看,官軍這么慢吞吞的,怎么可能追得上“流賊”啊! 咸豐皇帝像 剛剛登基的咸豐皇帝被周天爵的“坐戰(zhàn)”歪理忽悠瘸了,感覺不對,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,只得在上諭中鼓勵道:“周天爵親歷行間,所見自有把握。” 清軍是怎樣圍困的呢?有圖有真相一個 由上圖可以看出,中坪是太平軍的核心,大本營。而上述三只軍隊――貴州三鎮(zhèn)、向榮部、東勇加云南兵以一個倒立的三角形把中坪圍在中心。貴州軍三鎮(zhèn)便駐扎在三角形左上方的一個頂點――羅秀。很快,在貴州三鎮(zhèn)扎營后的四月二十七日,周天爵所提出的“坐戰(zhàn)”之戰(zhàn)略思想,在這一天發(fā)揮的淋漓盡致。 這一天的戰(zhàn)況,也是由周天爵記錄下來,寫在奏折中,自廣西以快馬送到北京,呈現(xiàn)在御前的。 四月二十七日上午,太平軍自中坪出發(fā),分七路撲向駐扎在羅秀的貴州三鎮(zhèn)大營。立刻被九節(jié)大炮迎頭痛擊。在周天爵筆下,這些視死如歸的太平軍象蒼蠅一樣,被大炮轟成了血路。戰(zhàn)斗進行到下午,太平軍終于逃跑了,又被貴州三鎮(zhèn)的官兵奮勇追殺。周天爵尤其表揚了總兵重綸的部下――副將佟攀梅。 佟攀梅左手中火彈受傷,依舊不顧疼痛,奮勇上前砍死“二賊”。順便說一個小八卦,佟攀梅是道光十八年的武榜眼,那一年文進士中有一人在后來大大有名,他的名字就是曾國藩。 曾國藩像 相當成功的一次“坐戰(zhàn)”。如果硬要找出美中不足的話,恐怕就是烏蘭泰并不在場。當時,他正在象州城收拾行囊準備接管秦定三部。也許是并未親眼目睹“坐戰(zhàn)”的美妙之處,烏同學(xué)在四月二十九日到達羅秀使“秦軍”姓了“烏”之后,竟悍然不顧主帥周天爵三令五申不得與太平軍開戰(zhàn)這一“坐戰(zhàn)”理論,打算主動出擊了。 獨鰲山大戰(zhàn)即將打響,石達開究竟如何現(xiàn)身,這場大戰(zhàn)又如何成為烏蘭泰的成名戰(zhàn)? 欲知后事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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