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荊中心 出場人物較多 很久不寫文有點手生(鞠躬) 王安石說:“哥哥,他們說我可能是一只獾?!?/p> 王安仁說:“這很重要嗎,你又聽誰胡言亂語?” 王安石轉(zhuǎn)了個圈:“所以我是獾嗎?” 王安仁說:“你是獾郎,不是獾?!?/p> 王安石竄來竄去,假裝自己是一枚炮彈,撞進(jìn)哥哥懷里:“嗚哇——獾郎也是獾!” 王安仁拿書敲他腦袋,要把弟弟每天的胡思亂想打飛出去:“獾郎是人,獾是野獸?!?/p> 王安石左躲右躲:“但獾郎和小獾都是小小的——” 王安仁說:“獾是黑白相間的?!?/p> 王安道補充:“而獾郎是黑色頭發(fā)?!?/p> 王安石反駁:“以后獾郎頭發(fā)也會是黑白的!” 王安道彈他腦袋:“那要很久以后了,等到那時你才能做一只獾啊,目前還是乖乖做獾郎吧?!?/p> 王安石大吵大鬧:“我就是不管嘛!總之從現(xiàn)在開始獾郎要做一只小獾!” 王安道把他提溜起來,躲開大哥的攻擊:“哎呀,做人不好嗎?三哥兒為什么想當(dāng)獾?” 獾郎扭來扭去:“因為做一只獾很好啊。不用讀書,可以每天去山上玩!而且哥哥——” “哥哥就可以經(jīng)常摸摸我啦!” 王安道失笑:“我現(xiàn)在也可以摸摸獾郎呀。” 王安仁點頭,伸手撓弟弟的肚子,獲得稚童咯咯的笑聲,思考后選擇復(fù)讀:“我現(xiàn)在也可以摸摸獾郎?!?/p> 王安石歪著頭:“所以說呀。獾郎就是一只獾嘛?!?/p> 曾鞏喚他:“介甫?!?/p> 王安石泡在書里。 曾子固叫他:“介卿?!?/p> 王介甫抬了抬眼皮。 曾鞏伸手抽了人腿上古籍:“獾郎?!?/p> 王安石正色:“子固?!?/p> 曾子固笑吟吟,晃晃手里舉著的,把人魂也勾去的,大抵是極好的文章,又慢騰騰喚他一聲:“獾郎。” 曾鞏從未如此叫過他。 王安石別別扭扭:“你怎么...?” 曾鞏說:“如何?介卿大了,不好意思被喚乳名?” 少年人心思就是好猜,被說中了心事,羞得面上起了一層薄薄紅霞,還要維持所謂的成熟:“沒有?!?/p> 曾鞏壞心思地又喚:“獾郎?!?/p> 王安石又羞又惱,恨的是他曾子固這般沉穩(wěn)的人,如何突然開起人玩笑,端的是一副氣急敗壞:“小舅舅——” 哎呀呀,如果介卿是只獾的話,肯定是炸成一朵灰色蒲公英嘍,曾鞏想。 被王安石一個猛撲奪回了手里的書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估計是將心聲說了出來,這下可好,介卿捏著書背過身去不理人了。 曾鞏哄他:“介卿。” 王安石瞥他一眼。 曾鞏舉手:“我的錯?!?/p> 半晌,王介甫的聲音幽幽響起:“我要是只獾,先從林子里沖出來把你撞倒,咬上子固一口。” 曾鞏笑:“那我就把獾郎抓起來?!?/p> 他故作嚴(yán)厲道:“逆著摸你的毛毛?!?/p> 王安石默然,過了會兒道:“我好害怕啊。” 王安石說:“我小時候想做一只獾。” 司馬光說:“喔。但你不本來就是叫獾郎?” 王安石嘆了口氣:“獾。不是獾郎?!?/p> 司馬光說:“這很奇怪。我以為你會是只山里的狐貍妖怪什么的?!?/p> 王安石用看傻子的眼神凝視他,吐槽對方的腦回路實在九曲十八彎,獾跟狐貍除了都是四條腿哪里有相同之處。 王安石說:“總之那時我不想做獾郎,只想做一只真真正正的獾?!?/p> 司馬光說:“我不明白?!?/p> 王安石問:“哪里不明白?” 司馬光回答:“做獾和做獾郎,有什么區(qū)別?!?/p> 王安石眨眨眼:“當(dāng)然不一樣——獾可不用念那么多書,而且可以一直在林子里跑來跑去?!?/p> 司馬光開始把摯友以前講的睡前故事從口袋里往外翻:“但你說過,獾郎小時不愛看書,令尊也從未強迫?!?/p> 他記憶一向極好,絮絮叨叨把舊事全找出來還給王安石:“況且你不是說幼時經(jīng)常去山中玩么?” 王安石懊惱:“那時候父親和二位兄長尚在——” 司馬光猛的驚覺,自知失言:“...抱歉。” 王安石沉浸在回憶里去:“我當(dāng)時,想做小獾。這樣大哥看書時就可以把我抱到腿上,一邊翻書一邊摸摸我了?!?/p> 司馬光找補:“畢竟你那時還是小孩子?!?/p> 他卻突然問:“你現(xiàn)在還想做只獾么?” 王安石回答:“大抵是想的吧。你做甚么——?” 王介甫被拽了一把,躺倒枕在司馬君實腿上,仿佛被當(dāng)成那只黑貓阿虪,從發(fā)頂慢慢撫摸到腰間,軟綿綿化作一灘,也像貓兒般舒服地瞇起眼睛,只差呼嚕嚕叫出聲音。 于是王安石笑起來,漂亮的眸子成了一條縫:“然后阿兄說,可獾郎頭發(fā)是黑色的。等獾郎也是黑白相間的時候,再說要做只小獾吧?!?/p> 司馬光把膝上人青絲間幾縷突兀雪線向里藏起,學(xué)著他發(fā)出可惜的聲音:“啊呀,那介甫還要好久才能真正成為一只獾啊?!?/p> 趙頊認(rèn)為先生實在是像一只獾的。 毛絨絨,有點脾氣的獾。 希望可以抱到腿上,撫摸的獾。 王安石說:“官家,您出神了。” 趙頊說:“朕只是覺得,卿有點像——” 王安石打斷他:“像您的參知政事。官家,先將這份法案擬下去,再談其他。” 好吧好吧,先生不想做一只獾。但是那傳聞中的獾郎名字是那么可愛啊。如果先生真的是只小獾,就可以摸上一摸,軟軟的毛會接納君王的手指,手感定是勝過其他寵物。 王安石忍無可忍:“官家——” 趙頊舉起手,一副無辜的樣子:“先生——” 他是臣我是君,皇帝是料定了參政就吃這套,將他拿捏的是死死的,果真要心軟,逃不得也。 趙頊得意洋洋:“先生那獾郎之名是名不虛傳,朕越是瞧著,越覺得卿像只小獾?!?/p> 王安石嘆氣:“臣做不了獾?!?/p> 皇帝擺出一副求知欲大漲的樣子:“為何——?” 參政說:“臣做了山林里的野獾,誰又來輔佐君王?官家要用的是王介甫,不是只野獾。” 趙頊嘻嘻笑,伸手摘了王安石的官帽,露出他早已摻雜大量銀絲,黑白相間的發(fā)來,弄得他更像是獾化成了人:“怎么不行?卿做朕的獾郎,只是留在我身邊便教我歡喜?!?/p> 王安石平靜看著他:“官家,皇宮里是不會有獾的” 皇帝卻裝作要惱:“胡說。朕富有四海...” 王安石反駁:“官家——,獾是野在林子里的東西,跟那宮里用來供人賞玩的,如何算的上是一種物什?” 于是趙頊用胳膊把他圈起來,哼哼唧唧:“不管?!?/p> 王安石不再言語,半晌才道:“官家是要獾,還是要獾郎?” 趙頊說:“朕都要?!?/p> 王安石說:“不行?!?/p> 皇帝做了艱難取舍:“那朕要獾郎?!?/p> 參政動了動,把自己從君王的懷抱里拆出來,又伸手去奪被皇帝當(dāng)了玩具的官帽。 趙頊掙扎:“卿做甚么去?不許走——” 王安石嘆:“臣不走?!?/p> 皇帝這才松了手,任他將官帽拿去戴上,遮了滿頭的黑白斑駁,變得不再像只小獾。 呂惠卿追上他:“師相,真的要走嗎?” 王安石頭也不回:“嗯?!?/p> 呂惠卿緊趕慢趕,才扯住人袖子:“那官家。那新法,您——” 王安石止步回頭:“吉甫?!?/p> 他還是那種神色。 平淡的,毫無波瀾的。 呂惠卿望進(jìn)他的眼眸,被一潭深邃的死水淹沒。 他道:“交給你們罷?!?/p> 呂吉甫又問:“官家如何能——” 王安石啞了喉嚨:“他知道?!?/p> 聲音很輕:“他早該知道。” 皇宮里是不會有獾的。 宰相扭過頭去,再不言語。 呂惠卿是極其善于察言觀色的,也遲疑著:“可是您。師相?!?/p> 青年人頓了頓:“您是不是累了?!?/p> 本應(yīng)是個問句,卻用陳述的調(diào)子說出來。 王安石一怔。 他累了嗎? 幼時的兄長在喚他:“獾郎?!?/p> 山林中的野獾奔跑著,在叢中露出頭來窺視。搖搖尾巴好奇他為何不跟上,黑白花紋閃過幾次,便只剩下了搖晃著的草葉,證明著小獸的經(jīng)過。 于是王介甫回答:“我不知道?!?/p> 同平章事放下朝堂上咄咄逼人的架勢,聲音很輕:“我只是?!?/p> 他嘆了口氣:“只是有些想回去了?!?nbsp; 他的心臟盛滿混了塵埃的雨水,就連呼吸都是模糊骯臟的。 呂惠卿急切:“回——回哪里去!您要回臨川?還是江寧——” 臨川是個好地方,娘生出他的時候見著了獾,爹爹因此給他取了乳名兒,王家的先祖?zhèn)兩L的土地,可嘆分明是故鄉(xiāng),卻沒留他太久,爹帶著小小的獾郎宦游,到死都幾乎沒再回去,還算得上是家么? 江寧,江寧。爹和兩位阿兄都留在了那兒,是愛極了那兒的美景和人么,就連睡覺也要睡在江寧的土地里,等著百年之后獾郎也乖乖去躺在他們身邊,同小時一樣做個好夢。 不知何處是吾鄉(xiāng)? 爹說:“天黑便莫要往林子里去?!?/p> 安仁斥責(zé):“獾郎,你不是獾兒,也不怕那山里有豺狼,把你叼了去?!?/p> 安道吆喝著,拉長了調(diào)子:“今日要下雨哩——三哥兒——獾郎回來罷——” 王安石卻突然笑起來,笑的肆意,眼角細(xì)紋蔓延進(jìn)銀絲白發(fā):“歸去也。吾歸去也。” 年長者極其輕盈地躍下一層臺階,不顧身后呂惠卿的呼喊,把布雨陰云剛散的宮殿甩在身后。 呂惠卿捕住了師相被風(fēng)吹來的聲音。 “回我該回的地方?!?/p> 王雱喚他:“大人?!?/p> 王安石捉他手,只覺冷似冰塊,一絲熱氣也無,應(yīng)道:“噯,在這兒?!?/p> 王雱喘著:“心亂如麻。卻想起爹爹的傳聞來?!?/p> 王安石問:“怎的?” 王元澤答:“關(guān)于什么獾郎,說大人是野獾成精——咳咳?!?/p> 王旁探進(jìn)身來:“你們在講甚么故事?” 父親起身端了碗水,拿勺子送進(jìn)長子口中:“潤潤嗓子。確有此事。” 王雱?wù)UQ?“果真?” 宰相用帕子給躺在床上的人擦嘴:“真?!?/p> 王雱引導(dǎo)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臉,渴望汲取點溫度:“那我也是只小獾么?” 王安石啞口無言:“何如?” 王雱笑,掙起來急喘幾口:“爹爹是獾,做兒子的自然也是只獾。” 王旁接話:“那我也是只獾。大娘,二娘也是。” 他掰著手指頭:“爹爹是獾,那娘也是。咱們一家子都是獾?!?/p> 王安石苦笑,喃喃道:“我做不了獾了?!?/p> 王雱一愣,道:“為何?!?/p> 坐在邊上的王旁插嘴:“獾是黑白色的毛,爹爹的頭發(fā)都灰了?!?/p> 他向來想的與常人不同:“大哥兒,能做獾?!?/p> 王旁站起來,也挨到兄長身邊去:“再過個十年,十五年,阿兄就是只小獾了?!?/p> 王雱勉強把手從被子里掏出來,想摸摸弟弟的頭:“那我可得好好活著。” 王旁彎下腰,難得乖巧,任他摸: “阿兄要長命百歲?!?/p> 王安石輕聲:“會好起來的,雱兒要長命百歲?!?/p> 王雱又開始咳嗽,咳得床在震,咳得他父親心尖疼,咳出來的血止不住,全落在被單上,還要啞了嗓子,教鸚鵡似的和弟弟說話:“也祝祝父親。阿旁,也祝祝父親。” 于是王旁便張開嘴,學(xué)舌般發(fā)出聲音,高聲道:“愿大人活到一百二十歲——” 王安石的淚終于落下來。 贊元禪師道:“荊公。” 荊國公翻了頁佛經(jīng):“何事?” 僧人捻著手中的佛珠:“荊公心不靜?!?/p> 王安石笑:“如何不靜?” 他換了個姿勢:“如今只參禪悟道,與遁入空門又有何異?”荊國公今日心情極佳,“非要出家成佛才算心靜么?!?/p> 贊元念聲佛號:“非也。荊公雖身在佛門,心卻不在此處,定是靜不下的。” 王安石一愣,道:“塵俗事與我已無關(guān),禪師又何出此言。” 贊元不言,只盯著他雙眼。 半晌才道:“如何無關(guān)?” 王安石挑眉:“如何有關(guān)?” 贊元卻道:“只因你是王介甫!” 王介甫這三字一出,真?zhèn)€兒是如霹靂天降,令荊國公僵成好一塊石頭。 王安石冷笑,將自家名姓在舌尖上咀嚼:“好一個只因我是王介甫。” 贊元禪師嘆息:“荊公永不離紅塵,本就非是佛門中人?!?/p> 那些語句被他撿回來,咄咄逼人的氣勢又到了原相公身中,便要與禪師辯論幾個回合,卻又突然被闖入視野的一片灰影吸引去,嘴角笑意未去:“你有客人來了。” 灰毛團(tuán)兒慢騰騰邁進(jìn)廟門,黑白尖尖嘴兒揚起來又撂下,拜禪師拜宰相拜神佛。 是只小獾。 小獸仿佛不怕人,四條腿晃晃噠噠走到國公面前,往他袖子里嗅著,被撫摸幾下也不躲,只歪著頭看身前人。 王安石道:“我和你還算的上是本家呢?!?/p> 獾不懂他的話,卻似乎被老者臉上干涸泉眼流出的水驚了,伸出舌舔了舔他的手,轉(zhuǎn)身跳出門檻,又最后回頭看了人一眼,消失在廟外林中。 贊元念著佛號,為荊國公遞上布巾。 他嘆著:“你是渡世的人。不是避世的獾。” 王安石眨眨眼,干脆把淚水全擠出去。 “我啊,差點就和它走了?!?/p> 獾郎無奈道:“它怎么不等人呢。” 蔡卞說:“相公,您做噩夢了么?” 王安石說:“沒有。” 吳瓊伸手要揪他耳朵,又把手收回去,只是小聲罵他:“果真沒有?這幾天夜夜流淚,絮絮叨叨說夢話,把我吵醒?!?/p> 呂嘉問輕聲:“我本來瞧著相公比前些日子身體好些,今日又不太行么。” 王安石躺著,只覺得被子沉的嚇人,床頂也沉,天也沉,壓的他透不過來氣,只怏怏地應(yīng):“嗯” 蔡卞又喚他:“相公。” 應(yīng)該是元度,要么是望之,或是別的什么人的,把窗戶開了,他躺在床上正看的著外面樹影兒郁郁蔥蔥的,蕩著一片斑駁。 王安石好不容易辨清了是誰說話,又被外頭日頭晃得眼暈,又把眼睛閉上了:“真是個好天氣?!?/p> 呂嘉問怕他睡過去似的,急急切切說話:“可不怎的。眼瞅著就夏天了,天也暖?!?/p> 蔡卞接過話茬:“相公也能好起來,過會兒我和望之扶您出去走走。咱們?nèi)ョ娚?,我記得您愛在那兒待著,曬曬太陽?!?/p> 像兩只麻雀。王安石想。 他把眼睛睜開條縫,迷迷糊糊:“吵。” 兩只麻雀不說話了。 王安石翻過身來,聲音小小的:“沒說你們。” 吳瓊說:“沒別人吱聲。” 她起身走到窗邊:“若是嫌外頭家雀鬧,就把窗戶閉上。” 王安石嘆:“家雀也不吵。阿瓊,把門也開開罷” 于是吳瓊把門打開,未去完的春天與將近的夏天便悄摸地鉆進(jìn)來,在地上留個影兒。 呂嘉問耐不住靜:“相公?!?/p> 他慢騰騰問:“那誰吵?” 王安石眨眼,不對著外頭的景,卻欣賞天花板:“官家吵?!?/p> 呂嘉問無奈:“官家是要覺得吵。小小年紀(jì)就得學(xué)那些東西,也不知道司馬相公要怎么教他。” 蔡卞跟著嘆:“要變天了。” 王安石不耐煩:“他要是覺得吵,便嘮叨司馬君實去。對著我叨叨,我又能做什么,不過抄幾份經(jīng)書念幾聲佛,我,我什么也做不了了——” 這說的是大行皇帝。 他兩個這下子回過味來,噤聲了。 王安石轉(zhuǎn)過身來,從床邊兩個人墻中間兒往門口瞧,那日的灰毛球竟又追到這里來了,這屋門檻高,它躍不過來,只把前腿搭在木柵上,一雙黑曜眼珠兒往里窺視。 “元度?!彼麊荆澳闱扑!?/p> “它進(jìn)不來了。你,你把它抱進(jìn)來罷。” 蔡卞驚,急匆匆喚呂嘉問:“相公這是迷了,望之快去,快去叫人煎些藥來——” 煎什么藥...王安石暈乎乎的,勉強爬起來,竟難得不用人扶,走到門邊上去跟獾對視。 王安石笑起來:“這回知道等我啦。” 獾搖搖尾巴走在前邊,偶爾回頭瞧瞧身后人。 王相公越過門檻,跟著它往林子里走去。 身后屋子里卻爆發(fā)出一陣極吵的,哭聲,哀叫聲,鬧得人頭皮發(fā)麻,喚的是震耳欲聾。 獾郎沒有回頭。 忘川是個有意思的地方。 人死了都在這兒,那跟沒死也沒啥區(qū)別。 年輕的歐陽永叔攬著他,要給他接風(fēng)洗塵,把毛絨絨的小獾也提溜起來搓圓搓扁:“哎呀軟乎乎的,沒想到介甫還養(yǎng)了寵物?” 王安石無奈:“我跟著它來的?!?/p> “那可真是聰明?!睔W陽修樂呵呵的。 “叫什么名兒啊?” “獾郎。” ??End. ?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一點點碎碎念? 靈感來自于忘川知交圈的臨川組互動,湯顯祖提到王安石的小獾名字叫“獾郎”,這同時也是他的乳名,把自己的小名用來給小動物命名很符合人設(shè)呢。。 以我個人理解那只小獾不單單是只寵物,更偏向于是荊公另一種意向的具象化,是一個貪玩的,喜歡零食,不好讀書的介甫,是作為五陵輕薄兒,無憂無慮的獾郎。 ??第1003年,愿卿安。 ??上一棒:@白泠惜 ??下一棒:@羽蟲 25年新編 神荊番外《一只不想成仙的獾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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