諜報工作是國家間競爭中最為常見但又最無法擺上桌面的內容。

2021年10月，有美國媒體報道稱，美國中央情報局（CIA）在全球的各個站點收到一封簡報，其內容顯示在過去幾年中有數(shù)十名CIA海外線人被捕、被殺、被策反，而這些“線人”背后往往是一個成員背景復雜、涵蓋領域廣泛的間諜網絡，這極大影響了中央情報局的工作。

與此同時，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伯恩斯表示，中情局將成立一個中國問題高層工作組——“中國任務中心”，以應對來自中國的威脅。

對此，中國外交部表示“這是典型的冷戰(zhàn)思維表現(xiàn)。美方有關部門應客觀理性看待中國發(fā)展和中美關系，停止做損害中美兩國互信合作和中國主權安全發(fā)展利益的事”。

中國緣何可以讓間諜在這里寸步難行？在新時期又應當如何更好地維護國家情報安全？

一、美國中央情報局

美國中央情報局（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，簡稱CIA），是世界上最為知名的情報機構，其總部位于美國弗吉尼亞州的蘭利。

與美國聯(lián)邦調查局主要負責美國國內事務不同，中情局主要面向海外進行或是秘密或是公開的情報搜集活動，針對對象和內容包括國外政府、公司、恐怖組織、個人、政治、文化、科技等，并將這些情報進行整理和分析，以便美國政府各個部門參考。

與此同時，CIA還有自己的武裝力量、持有大量軍事設備，其作用在于在必要時對他國進行顏色革命、顛覆反美政權。在組織架構上，CIA主要四大組成部門：情報處、管理處、行動處、科技處。

其中情報處是其主要構成部門，也擁有數(shù)量最為龐大的情報工作群體，他們之中的大多數(shù)具有較高學歷，甚至是某些領域的專家。

冷戰(zhàn)結束后，美國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，經濟全球化迅速發(fā)展，非傳統(tǒng)安全問題日益嚴峻。

這使得中情局的工作重心也發(fā)生轉變：搜集經濟情報、追蹤國際熱點問題、競爭或潛在競爭國家的軍事狀況、反恐怖主義、防止核武器擴散和防止國家機密泄露等。

克林頓政府進一步明確了中央情報局的三大使命：一是努力掌握介入武器擴散和恐怖活動的國家的情況，主要是朝鮮和伊朗。

二是嚴密注視那些政治和經濟發(fā)展狀況可能會使美國感到不安的國家，例如俄羅斯和中國；三是盡一切努力協(xié)助美國政府確保美國企業(yè)的海外利益。

中情局有著嚴格的特務選拔程序。

首先，被招募對象不是傳統(tǒng)的美國人，而是來自目標國家或威脅國家的移民或移民后代。

通過這種方式有利于這些情報人員打入、滲透至當?shù)厣鐣?，更好地獲取情報。其次，被招募者往往在某些方面有專長，例如擅長多種當?shù)卣Z言、善于把握人心、可以根據(jù)場景需要快速轉換身份等。

第三，可以承受高強度訓練，善于快速學習。這些要求都是為了更好地完成各種情報搜集任務。

然而，近年來，中情局在輿論場中的負面消息越來越多，不少特務被捕或被擊殺。

2014年12月21日，維基解密網站公布了兩份中央情報局的機密文件，詳細揭露了中情局如何為在國外執(zhí)行任務的特工“出謀劃策”、如何假扮身份進行情報活動。

2017年5月，美國《紐約時報》報道稱中國于2010年搗毀了美國中情局一個在華間諜網，令CIA出現(xiàn)了數(shù)十年來最重大的安全漏洞。

在這份報道中，數(shù)名不愿公開名字的CIA前任或現(xiàn)任官員透露，從2010年底起，美國收到的有關中國政府深層的消息和線報越來越少，CIA在察覺異常后進行了調查才發(fā)現(xiàn)，他們中國線人正在不斷失蹤。

為培養(yǎng)這些“線人”、搭建起這張情報網絡，中情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、物力和財力，然而這次失蹤使得中情局多年來的“努力”化為泡影。有美方官員形容這是美國近年最嚴重的國家安全妨害事故。

隨著時代進步、科技發(fā)展，情報工作也越來越科技化。

中情局除了利用情報人員之外，還會采取一些高科技手段，但他們的圖謀依然會被拆穿。

2017年11月，維基解密再次曝光了中情局進行網絡間諜活動的秘密文件，披露了中情局研制非法源代碼、偽裝病毒源頭、竊取網絡機密的活動。

中國國家安全局曾于2021年10月公布一起危害國家數(shù)據(jù)安全的案例。某航空公司在其信息系統(tǒng)出現(xiàn)異常后，懷疑遭到網絡攻擊，隨即向國家安全機關報告。

國安機關立即進行技術檢查，確認相關信息系統(tǒng)遭到網絡武器攻擊，多臺重要服務器和網絡設備被植入特種木馬程序，部分乘客出行記錄等數(shù)據(jù)被竊取。

在深入調查后發(fā)現(xiàn)，相關攻擊活動是由某境外間諜情報機關精心謀劃、秘密實施，利用多個技術漏洞和網絡設備進行跳轉，以隱匿蹤跡。

盡管報道并未提及具體情報機關的名稱，但中情局以往的種種劣跡很難不令人有所聯(lián)想。

二、中國憑什么讓間諜難行？

在我國多年的輿論傳媒中，關于我國國家安全機關的介紹和披露的案件并不算多，但從海外媒體的一些報道中不難看出我國反間諜工作的成效。中國緣何可以讓間諜寸步難行？

首先，我國的情報工作有著悠久的光榮歷史，隱蔽戰(zhàn)線上的長期斗爭積累了大量經驗，涌現(xiàn)出大批優(yōu)秀人物也激勵著后來者不斷努力。

1927年11月，在總結中央軍委“特務工作處”成功經驗的基礎上，經周恩來同志提議，在上海設立了專門的情報保衛(wèi)機構——中央特科，主要負責黨中央的情偵和保衛(wèi)工作，在中國革命斗爭史上寫下了重要的篇章。

在抗日戰(zhàn)爭時期，中國共產黨一方面從中央到各個根據(jù)地建立專業(yè)的情報和反間諜組織；

另一方面，派遣情報人員深入敵特機構內部，獲取了大量機密情報，為中國抗日戰(zhàn)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(zhàn)爭作出了貢獻。新中國成立后，根據(jù)復雜多變的國際環(huán)境，中國的情報機構經歷了很大的變化。

在經歷了1949-1955年這段機構調整的時期后，中共中央調查部于1955年成立。

在1955-1983年間，中共中央調查部是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直屬的情報機構，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外情報的最高級別、能力最強的情報機構，在事關黨和國家安全利益等重大問題和關鍵時刻，為黨和國家提供決策情報，成為黨中央工作的重要參謀與助手，也為黨和國家的情報工作積累了豐富歷史經驗。

在不同歷史發(fā)展階段，根據(jù)國家安全形勢的不同需要，組建相應的機構統(tǒng)籌國家安全工作，這在組織領導層面保障了國家安全工作的有序進行。

其次，我國在反間諜、維護國家安全中善于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，充分發(fā)揮人民群眾的力量。

在抗日戰(zhàn)爭時期，中國共產黨發(fā)動廣大群眾，建立起群眾性的反情報網，并對根據(jù)地的廣大群眾進行防奸、防特教育。

與此同時，廣大群眾也自發(fā)組織起來，利用一切機會，在打柴、放牛、走親戚、做買賣等活動下留心日偽軍動向，及時把情報反映給八路軍、新四軍。

新時期，我國進一步加強了國家安全教育，人民群眾的國家安全意識不斷加強。通過新聞報道、實地宣講、影視作品等方式，幫助人民群眾了解現(xiàn)代間諜的特征、工作模式和手段。

2021年12月，一部講述國安干警的現(xiàn)代諜戰(zhàn)劇——《對手》，成為中文互聯(lián)網上討論的熱點，老百姓們對沒有硝煙但依舊險象環(huán)生、危機四伏的諜報戰(zhàn)場有了更好的認識。這些為我國的反間諜工作打下了良好的群眾基礎。

1. 我國為維護國家安全、打擊敵特勢力提供了充分的法律保障。

目前，我國圍繞國家安全已出臺多部法律，包括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》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分裂國家法》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反間諜法》《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》《中華人民共和國核安全法》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情報法》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》等諸多法律條文。

這些法律條文讓我們在維護國家安全時更加有理有據(jù)。

2021年8月11日，遼寧省丹東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對加拿大籍被告人邁克爾·斯帕弗為境外刺探、非法提供國家秘密案一審公開宣判，認定邁克爾·斯帕弗犯為境外刺探、非法提供國家秘密罪，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，并處沒收個人財產人民幣五萬元，驅逐出境。

三、新時期的間諜活動及應對

傳統(tǒng)的間諜活動以現(xiàn)場偵查、實地刺探、滲透破壞等形式展開，但信息技術的蓬勃發(fā)展也拓展了間諜活動的空間，網絡逐漸成為新的“戰(zhàn)場”。圍繞網絡展開的間諜活動主要有這幾個方面。

1.通過網絡系統(tǒng)，監(jiān)聽、搜集、盜取、篡改機密信息和情報。

在信息時代，機密信息需要通過涉密網絡、專用網絡、互聯(lián)網進行傳輸，對手會使用多種方法和途徑對傳輸線路進行攻擊和滲透，從而獲得極具價值的重要信息情報。

此外，數(shù)據(jù)逐漸成為情報活動的重點，在政府、軍工、航天、電力、民生等敏感領域，龐大的數(shù)據(jù)關乎國家機構的運轉、居民生活的穩(wěn)定，情報機構通過搜集、竊取和分析這些數(shù)據(jù)，將嚴重影響社會秩序和民生安全。

2.通過網絡利用新媒體平臺在目標地招募間諜。

這種方法既可以保證招募工作的隱蔽性，又可以提高效率。例如利用“附近的人”、“求職”、“招聘”等噱頭拉攏利誘相關人員進行情報活動。

網絡間諜通過上述方式與“上鉤”的人員交流并建立聯(lián)系，將竊取機密披上“求手稿”等的外衣，利用目標物質的渴望進行利誘，最終使被招募的目標人員越陷越深而不自知。

3、利用網絡的隱秘性、無序性發(fā)布各種虛假、不實的傳聞，煽動輿論，制造對立，從而激化社會矛盾，通俗來講就是“網軍”。

面對這些問題，我們應當予以必要的重視，并有針對性的制定防范措施。

在技術層面，加快發(fā)展在重點領域的安全保護系統(tǒng)。

國家安全部于2021年4月發(fā)布《反間諜安全防范工作規(guī)定》，要求“關鍵信息基礎設施運營者應采取反間諜技術安全措施，防范、制止境外網絡攻擊、網絡入侵、網絡竊密等行為，保障網絡和信息核心技術、關鍵基礎設施和重要領域信息系統(tǒng)及數(shù)據(jù)的安全”。

在認知層面，與時俱進增強網絡安全意識教育、保密安全教育，補足人員安全意識不足的短板。

同時，要意識到安全系統(tǒng)和人工智能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，仍然需要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參與，讓敵人陷入人民戰(zhàn)爭的汪洋大海。

毛澤東主席曾經總結說，要戰(zhàn)勝敵人需要進行兩個戰(zhàn)線的斗爭，一是公開戰(zhàn)線的斗爭，一是隱蔽戰(zhàn)線的斗爭。

我們要時刻緊繃頭腦中國家安全這根弦，在多個維度做好準備和防范工作，這樣才不會給對方可乘之機！

參考文獻：

1、景麗娜、唐小松：《中央情報局對亞洲基金會的干預及影響》，《情報雜志》，2022年第3期，第18-24 54頁；

2、毛欣娟：《新時期網絡間諜活動方式、危害及其防控思考》，《中國信息安全》，2021年第10期，第75-77 87頁；

3、隆峰、謝曉宗：《網絡空間間諜活動的特征、形式及應對》，《中國信息安全》，2021年第10期，第81-83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