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孝公求賢，商鞅變法，奠定秦國富強基礎 | 戰(zhàn)國史話連載03

泥土清香 2020-12-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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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一篇中國史，本篇系精編經典中國通史之《戰(zhàn)國史話》連載03，歡迎收看。

秦國地處西陲，長時間被中原國家視為戎狄之邦。到春秋秦穆公(前659-前621)之時，國力才漸漸強大起來。史稱穆公“廣地益國，東服強晉，西霸戎夷”。秦成了西方一大強國。

春秋戰(zhàn)國間，隨著社會經濟的發(fā)展，秦國和中原各國一樣，內部產生了一些新的封建因素。為了適應發(fā)展的需要，秦簡公(前414—前400)時實行了“初租禾”(前408)，這和東方各國的“初稅畝”等差不多，實際上是種實物地租的封建剝削方式。但是，秦國的封建關系發(fā)展仍很遲緩，舊勢力仍很強大，特別表現在秦厲公(前476—前443)、秦躁公(前442—前429)、秦筒公和出子(前386—前385)等幾個君主的時候。

秦國的貴族侵凌公室，干涉君位，曾多次發(fā)生內亂，使秦國政權分散，君權削弱，國勢日衰。各國也乘機欺負秦國。魏文侯曾用吳起為將，一舉連拔秦國五城，奪去了河西大片地方。楚國也攻占了漢中之地。東方各國的諸侯又都看不起秦國了。

公元前384年，秦獻公即位后，采取了一些措施，想改變秦國內憂外患的處境。他首先廢除了野蠻的人殉制度，并著手清理全國戶籍，整頓卒伍；又在公元前8年“初行為市”，開辟市場交易，注意發(fā)展經濟。在獻公統(tǒng)治的23年里，國勢有了好轉，為后來孝公的改革準備了條件。

公元前361年秦獻公死，他的21歲的兒子渠梁即位，就是秦孝公。孝公是一個有作為的國君，他看到東方國經過不同程度的改革后，國力都加強了，特別是東方的齊威王、魏惠王，是當時七雄中力量最強大的兩霸，孝公決心繼承獻公的事業(yè)，使秦國很快地強盛起來。于是。孝公廣泛地收攬人才。

就在這時，有個叫做公孫鞅的人，從魏國來到秦國。公孫鞅又叫衛(wèi)鞅，原是衛(wèi)國貴族子弟，從小就好“刑名之學”，曾受過法家李悝、吳起的影響。當他還在魏惠王的相國公叔痤手下做小官時，公叔痤見他很有才能，臨死前，曾把他推薦給魏惠王，并說：如果不用就把他殺掉，不能讓衛(wèi)鞅離開魏國。魏惠王以為公叔痤病重說胡話，因而沒有用衛(wèi)鞅。公叔痤死后，公孫鞅聽說秦孝公下令求賢，就到了秦國。

公孫鞅到秦國后，先住在孝公的親信景監(jiān)家里，并通過景臨的關系得與秦孝公三次相見。前兩次游說孝公要學堯舜禹湯的仁義，行所謂帝王之道。秦孝公聽得直打瞌睡，生氣地對景監(jiān)說：你的客人簡直太迂腐了，我哪能用他呢！景監(jiān)告訴公孫鞅，孝公對他的談話很不滿意。公孫鞅要求再與孝公談一次話。過了不久，孝公第三次接見公孫鞅。

此時的公孫鞅已經摸透了孝公的心理，他是迫切希望秦國富強起來，不愿意慢慢地去實行“王道”。于是就大談其富國圖霸之術。這一下可把孝公的心打動了。孝公聽得津津有味，高興地對景監(jiān)說：你的客人果然是好樣的！一連和公孫鞅談了幾天。

秦孝公準備用公孫鞅進行一番改革。臣僚中有些人堅決反對，連孝公本人也存在一些顧慮。經過多次激烈的辯論，公孫鞅說服了孝公，使孝公堅定了變法的決心。這是秦國新興勢力的一個初步勝利。

公孫鞅變法前后有兩次。第一次是孝公六年(前356)公布的。主要內容有：

一、編定戶籍，實行“連坐”。公孫鞅把全國居民按照5家為“伍”，10家為“什”編定戶籍。這樣不僅使國家直接掌握了全國戶口數，而且便于相互監(jiān)督。新法規(guī)定，有犯法而不報告的，10家都得受到連坐，處以腰斬；報告人和殺敵者同樣受獎。隱藏罪犯，按投敵者論處。

二、獎勵軍功，嚴禁私斗。新法規(guī)定，凡為國家立有軍功的，按功勞大小授予爵位和田宅。私斗者按情節(jié)輕重，處以不同的刑罰。這樣就增強了軍事力量。

三、廢除舊有的世卿世祿制，重新確定爵位和等級。新法規(guī)定，宗室(國君的親屬)沒有軍功的，不得列入宗室的屬籍，不得享受宗室的特權。必須依據對國家功勞的大小，確定爵位、田宅、奴婢以及車服器用等等的占有，不許僭越逾制。有功的就顯榮，沒有功勞的，雖然富有也不能尊榮。這就嚴重打擊了舊貴族的勢力。

四、鼓勵個體小家庭經濟，發(fā)展農業(yè)生產。新法規(guī)定，凡是一家有兩個以上的成年男子就必須分家，否則要加倍出賦稅。努力搞好生產，糧食和布帛生產得多，可以免除勞役和賦稅；不務正業(yè)，游手好閑而貧窮了的，把全家罰做官奴隸。

為了新法能在民眾中貫徹實行，公孫鞅還采取了一些相應的措施。據說，他在國都的南門外立了根3丈長的木頭，宣布：如有人搬到北門，賞給十金。老百姓一般都很奇怪，沒有敢去動。后又宣布增加到五十金，有一個人不怕事，將木頭搬到了北門。公孫鞅果真發(fā)了五十金的賞錢給他，表示公孫鞅說話是算數的，從而也教育了民眾。這時公孫鞅就把新法正式公布了出來。

新法公布后，國都很多人議論，一些舊貴族也不滿意，其中太子明知故犯。公孫鞅認為，新法之所以貫徹有困難，主要就是這些自恃位高勢大以為別人不敢動的大貴族們不遵守。為此，公孫鞅決定依法處理太子。但太子是國君的繼承人，不能施刑，于是“刑其傅公子虔，黥(臉上刺字的刑罰)其師公孫賈。”從此后，再也沒誰敢不遵守新法了。

新法推行10年，取得了顯著成效。據《史記·商君列傳》講，秦國的民眾非常高興，人民豐衣足食，個個“勇于公戰(zhàn)，怯于私斗”，出現了“道不拾遺，山無盜賊”，城鄉(xiāng)大治的局面。

公元前350年(秦孝公十二年)，秦國把都城遷到了咸陽，同時進一步進行改革，這就是一般講的第二次變法。主要內容有：

一、在全國普遍建立縣制。新法規(guī)定把原來的小鄉(xiāng)邑加以合并，統(tǒng)一規(guī)劃為31縣。縣設令、丞(令是一縣之長，丞輔助令管文書、庫房、獄訟等)，直接由國君任免。

二、“開阡陌封疆”，“廢井田”，“民得買賣”。這是把從前所謂的“井田制”那種縱橫疆界消除掉，鼓勵開辟荒地，承認土地私有，可以買賣，按照土地多寡征收賦稅，這樣一來，就以法律的形式廢除了舊的土地制度，肯定了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合法性。

三、“平斗桶、權衡、丈尺”，統(tǒng)一秦國的度量衡，這樣方便了稅收和交換。現有“商鞅尺”、“商鞅量”，就是保存至今的絕好歷史見證。

四、焚詩書，制秦律。秦國焚詩書，一般都以為是從秦始皇開始。其實在秦孝公時就實行過。公孫鞅還根據李悝的《法經》，制訂了秦國的法律。秦律的制定，是用法律的形式把他所實行的各種改革成果固定下來。不僅在當時具有重大的意義，而且對以后中國封建法律的影響也很大。

公孫鞅在秦孝公的贊助下實行變法，前后達一二十年，取得了巨大的成就。它沉重地打擊了舊貴族的勢力，發(fā)展了封建經濟，鞏固了封建統(tǒng)治的秩序，奠定了富強的基礎，從而使秦國從一個貧窮落后的國家，變成了戰(zhàn)國七雄中最強盛的國家。秦國能夠最后消滅六國割據勢力，統(tǒng)一整個中國是和公孫鞅的改革分不開的。

秦孝公因公孫鞅有功于秦，封之于商十五邑，號為商君，所以又稱為商鞅。據《戰(zhàn)國策·秦策》講，秦孝公在病重時，還打算把君位讓給商鞅呢，但商鞅不肯接受。孝公死后，太子即位。一些不甘心失敗的舊貴族乘機報復，誣告他想謀反。商鞅打算逃往他國，結果在途中被抓了回去，車裂而死。

商鞅是處在上升時期的封建地主階級的杰出政治家。他辦事“公平無私，罰不諱強，賞不私親近”，是很了不起的。秦國變法能夠取得當時各國變法中所沒有的成就，不能說與他的這種品格沒有關系。

商鞅的變法無疑是起了巨大的歷史作用，影響也是深遠的。在秦國，從此法家思想就一直成了占統(tǒng)位的政治思想，這對封建制的發(fā)展和鞏固是有積極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