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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】也沒干啥，就是給武則天寫了首情詩

 大圣的小宇宙 2020-12-25
 

 孫繼勝的小宇宙

 第274篇原創(chuàng)文章
 預(yù)計閱讀時間15分鐘

大唐詩壇第一渣男

公元680年，也就是唐高宗永隆元年，洛陽城一座宅院里，兩個男人在一起喝酒。

年齡稍大一點的叫劉希夷，小一點的叫宋之問，倆人不但是同班同學(xué)，同一年考中的進士，而且還是實在親戚，舅甥關(guān)系，年齡小的是舅舅，大的是外甥。

這種情況并不少見，對，沒辦法，沒地方說理去。

酒過三巡，年長的劉希夷從懷里掏出一張紙：“舅，我前兩天剛寫了一首詩，您給點評點評。”

宋之問放下手里的筷子，并不客氣，很隨意地接過了那首詩。

在那一刻，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，正是因為這首詩，為劉希夷引來了殺身之禍，宋之問也因此卷入一樁撲朔迷離的“因詩殺人”案中。


1

宋之問，天資聰穎，勤奮好學(xué)，19歲進士及第后，就被招進文學(xué)館，成為宮廷御用詩人。雖說年齡比外甥還小幾歲，但宋之問在詩壇的地位卻非劉希夷可比，據(jù)《舊唐書》記載：“之問弱冠知名，尤善五言詩，其時無能出其右者。”與大詩人沈佺期合稱“沈宋”。

今天我們說起沈佺期和宋之問，感覺并不是很出名，好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。其實，沈宋在詩壇的地位非同一般，不是因為他們寫過多少首流行的詩詞，而是因為這兩人對中國律詩的形成做出了突出的貢獻。

我們知道，唐朝之前的詩歌被稱作古體詩，在格律上是沒有統(tǒng)一規(guī)范的，沒有嚴(yán)格的平仄要求，對仗、押韻也不講究，這也是古體詩讀起來沒有唐詩那么朗朗上口的主要原因。

宋之問和沈佺期，還有杜甫的爺爺杜審言等人，身體力行，在“初唐四杰”的基礎(chǔ)上，完善了五言格律詩體制，并創(chuàng)造了七言律詩新體，明確了古體詩和近體詩的界限，將唐詩發(fā)展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，是公認(rèn)的中國格律詩奠基人之一。可以說，唐詩中的五律、七律、五絕、七絕，就是在宋之問手上定型的。

正是由于這個原因，后人將宋之問與李白、孟浩然、王維、賀知章、陳子昂等大咖并列，合稱“仙宗十友”。

所以，宋之問在初唐詩壇并非浪得虛名，絕對是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囊惶柸宋铩?/span>



那天，宋之問漫不經(jīng)心地接過外甥劉希夷遞過來的詩稿，看著看著，表情逐漸凝重起來，看完，當(dāng)時就被震住了：
洛陽城東桃李花，飛來飛去落誰家？
洛陽女兒好顏色，坐見落花長嘆息。
今年花落顏色改，明年花開復(fù)誰在？
已見松柏摧為薪，更聞桑田變成海。
古人無復(fù)洛城東，今人還對落花風(fēng)。
年年歲歲花相似，歲歲年年人不同。
寄言全盛紅顏子，應(yīng)憐半死白頭翁。
此翁白頭真可憐，伊昔紅顏美少年。
公子王孫芳樹下，清歌妙舞落花前。
光祿池臺文錦繡，將軍樓閣畫神仙。
一朝臥病無相識，三春行樂在誰邊？
宛轉(zhuǎn)蛾眉能幾時？須臾鶴發(fā)亂如絲。
但看古來歌舞地，惟有黃昏鳥雀悲。

這是一首擬古樂府格式作的七言古詩，名為《代悲白頭翁》，從妙齡少女寫到白發(fā)老翁，詠嘆青春易逝，富貴無常。全篇構(gòu)思精巧，用詞華美，抒情宛轉(zhuǎn)，音韻和諧，特別是那句。“年年歲歲花相似，歲歲年年人不同”，堪稱神來之筆。

宋之問讀罷，贊不絕口，當(dāng)時就動了一個念頭，問劉希夷：“這首詩給別人看過嗎？”

劉希夷說：“沒有啊，您是第一位讀者。”
宋之問說：“那咱商量個事兒唄？幫舅舅一個忙。”
劉希夷說：“啥事兒你說舅，只要我能辦到的，萬死不辭。”

宋之問說：“這兩天宮里搞詩歌比賽，要求參賽作品必須是沒有發(fā)表過的新詩，你看你舅一天到晚工作這么忙，哪有時間靜下心來搞創(chuàng)作，眼看截稿日期就要到了，我想讓你把這首詩送給我，讓我拿去充個數(shù)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幫舅舅這個忙啊？”

劉希夷也是多喝了幾杯，腦子一熱，當(dāng)即說道：“我還以為啥大不了的事兒呢，不過是一首詩嘛，舅舅喜歡拿去好了，咱爺倆兒還客氣啥，來，喝酒。”



第二天，宋之問把這首詩的標(biāo)題改為《有所思》，將詩中個別詞句做了細(xì)微的修改，比如把“洛陽女兒好顏色”一句改為“幽閨女兒惜顏色”，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，當(dāng)作個人原創(chuàng)作品發(fā)表在了個人公眾號“你問我我問誰”上。

短短半天時間，這首詩的閱讀量就突破了10萬+，好評如潮，轉(zhuǎn)發(fā)無數(shù)，幾乎刷屏，就連高宗皇帝、武則天皇后、上官婉兒等大人物也紛紛點贊。

劉希夷當(dāng)然也看到了，立刻就后悔了，好不容易寫了篇爆款，怎么傻乎乎給別人了，都是昨天的酒鬧的。找到宋之問，要求把詩還給自己。

宋之問一聽就惱了，昨晚上答應(yīng)好的事兒，你咋能說反悔就反悔呢？這不是陷我于不義嘛。

倆人當(dāng)時就翻臉了，越吵越兇。宋之問心想，這要讓人知道我剽竊外甥的作品，今后還怎么在文壇混？！沖動之下，居然用裝土的麻袋把年僅29歲的劉希夷活活悶死了。

此事最早記載于《大唐新語》：“詩成未周，為奸所殺。或云宋之問害之。”

這還只是一種猜測，到了《唐才子傳》和《劉賓客嘉話錄》中，則對這起殺人事件進行了詳細(xì)的描述：“‘年年歲歲花相似，歲歲年年人不同’，其舅宋之問苦愛此兩句，知其未示人，懇乞，許而不與。之問怒，以土袋壓殺之。”

宋是政府官員，在詩壇享有盛名，而劉雖是進士，卻是平民身份，加上案發(fā)地在宋之問家里，所以，雖然當(dāng)時社會上有傳言，但并沒有確鑿證據(jù)，大家都覺得宋之問一個著名詩人，不至于因為這個就殺人，何況還是自己的親外甥，多半是有人栽贓陷害。

因詩殺人案究竟是真是假？到底誰才是那首詩的真正作者？這件事在當(dāng)時并沒有定論，所以，后世收錄《全唐詩》時，就出現(xiàn)了一個奇怪的現(xiàn)象，這首詩被分別收錄在了兩個人名下。

其實，殺人這種事，詩人也不是不能干，前有王勃滅口殺人在押，后有顧城殘忍殺妻自盡，如果你了解宋之問的人品，你就會知道，因詩殺人，對宋之問來說，不足為奇。


2

是的，宋之問就是一個渣男。

宋之問洗稿甚至抄襲，絕對不是一次兩次，《全唐詩》共收錄了宋之問187首詩，和其他人的作品高度相似或完全一樣的多達(dá)17首，占作品總數(shù)的近十分之一。

比如，沈佺期名下的《梅花落》和《巫山高》，到宋之問名下就變成《花落》和《內(nèi)題賦得巫山雨》，還有《銅雀臺》《望月有懷》《王昭君》等，都與沈佺期有著作權(quán)爭議，王維名下的《冬夜寓直麟閣》，王昌齡的《駕出長安》，李乂的《奉和幸韋嗣立山莊侍宴應(yīng)制》等，也同樣掛在了宋之問名下。

《全唐詩》為清代編著，由于年代久遠(yuǎn)，詩作者出現(xiàn)疑問很正常，但這么多詩詞的著作權(quán)爭議都集中在宋之問身上，如果說都是別人抄襲他的，你信嗎？



平心而論，宋之問的詩還是有功力的，深得武后賞識，先是被召入文學(xué)館，不久出授洛州參軍，后來又進入崇文館任學(xué)士。武則天稱帝后，又被提拔為正五品的學(xué)士，“以文學(xué)言語被天子顧問，出入侍從，禮遇尤寵。”

有一次，武則天游洛陽龍門，“命群官賦詩，先成者賜以錦袍。”一個叫東方虬的首先寫好，于是，武則天就把錦袍賜給了東方虬。

這邊剛謝主隆恩，美滋滋接過錦袍，宋之問的詩《龍門應(yīng)制》也寫好了：
洛陽花柳此時濃，山水樓臺映幾重。
群公拂霧朝翔鳳，天子乘春幸鑿龍。
……

全詩洋洋灑灑共42句， “文理兼美，左右莫不稱善”，比東方虬寫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，武則天讀罷，十分喜愛，馬上把錦袍從東方虬手里奪過來，轉(zhuǎn)手賜給宋之問，搞得東方虬十分尷尬，人家不要面子的嗎。這就是被文壇傳為一段佳話的“龍門奪袍”的故事。

從這件事一方面可以看出，女人吶，反復(fù)善變，喜新厭舊，但更主要的是，可以看出武則天對宋之問才華的賞識。

作為御用文人，宋之問的詩多為歌功頌德，粉飾太平，浮華空泛的應(yīng)制之作。

比如這首《上陽宮侍宴應(yīng)制得林字》：
廣樂張前殿，重裘感圣心。
砌蓂霜月盡，庭樹雪云深。
舊渥驂宸御，慈恩忝翰林。
微臣一何幸，再得聽瑤琴。

職責(zé)所在，寫點奉承詩詞，本無可厚非，但如果都是些奴顏婢膝，毫無人格底線的阿諛肉麻之作，就為人所不齒了，這也是宋之問詩詞流傳不廣的原因之一。


史料記載，宋之問“偉儀貌，雄于辯”，人長得帥，口才還好，又有才，特別討女人喜歡，曾被武則天招進內(nèi)務(wù)府奉宸院，擔(dān)任左奉宸內(nèi)供奉。

奉宸院，名為政府機關(guān)，文化部門，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，那差不多就是武則天的后宮，在里面工作的都是些年輕美貌的男子。

當(dāng)時，張易之、張昌宗兄弟是宋之問的主管領(lǐng)導(dǎo)，也是武則天的新晉男寵，倚仗與女皇的特殊關(guān)系，二人飛揚跋扈，權(quán)傾一時。

宋之問并不滿足于只做一個御用詩人，一直希望能在事業(yè)上有更大的發(fā)展。為了巴結(jié)張氏兄弟，他極盡諂媚之能事，張易之的工作總結(jié)發(fā)言稿之類的，幾乎都是宋之問代筆，身為朝廷五品大員，他甚至為張易之倒過尿壺。

此事絕非杜撰，《新唐書》中有明確記載：“易之所賦諸篇，盡之問、朝隱所為，至為易之奉溺器”。溺器，就是尿壺，宋之問給他爹都沒倒過。

為了能像張氏兄弟那樣得到武則天的寵愛，宋之問不但處處討好張易之，甚至毛遂自薦，以求職北門學(xué)士為由，給武則天寫過一首情詩，希望得到女皇的青睞。對，就是那首著名的《明河篇》：
八月涼風(fēng)天氣清，萬里無云河漢明。
昏見南樓清且淺，曉落西山縱復(fù)橫。
洛陽城闕天中起，長河夜夜千門里。
復(fù)道連甍共蔽虧，畫堂瓊戶特相宜。
云母帳前初泛濫，水晶簾外轉(zhuǎn)逶迤。
倬彼昭回如練白，復(fù)出東城接南陌。
南陌征人去不歸，誰家今夜搗寒衣？
鴛鴦機上疏螢度，烏鵲橋邊一雁飛。
雁飛螢度愁難歇，坐見明河漸微沒。
已能舒卷任浮云，不惜光輝讓流月。
明河可望不可親，愿得乘槎一問津。
更將織女支機石，還訪成都賣卜人。  

啥叫“明河可望不可親，愿得乘槎一問津”？武則天曾經(jīng)也是一個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文藝女青年，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，見宋之問儀表堂堂，便招他深夜入宮，單獨研討有關(guān)“大力弘揚格律詩詞創(chuàng)作，促進大唐精神文明建設(shè)”方面的工作。

宋之問喜出望外，趕緊把自己收拾了一下，信心滿滿地進入女皇內(nèi)宮……（此處刪節(jié)250字）。

然而，15分鐘不到，宋之問就灰溜溜出來了。

手下人也覺得奇怪，什么情況，今天為啥這么快？

事后，武則天嘆息道：“吾非不知之問有才調(diào)，但以其有口過。”這個人哪兒都好，有才華，有情調(diào)，就是有口臭，朕實在無法忍受啊。

這個，在醫(yī)學(xué)并不發(fā)達(dá)的唐代，誰也幫不了你，宋之問由此失去了再進一步的上升通道。


3

據(jù)說，在封建專制社會，官員的職業(yè)風(fēng)險，僅次于井下煤礦工人。

公元705年，宰相張柬之等人發(fā)動“神龍政變”，武則天被逼退位，唐中宗李顯復(fù)辟，恢復(fù)李唐天下，女皇寵臣張易之、張昌宗被誅殺。

作為武則天的近臣、二張的同黨，宋之問也被問責(zé)，雖然逃過了死罪，但被貶出京，發(fā)配到了全國最貧窮落后的地區(qū)——廣東，擔(dān)任當(dāng)?shù)伛v軍一個小小的參謀。

我的天吶，廣東瀧州，窮鄉(xiāng)僻壤，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，宋之問實在無法忍受部隊生活的艱苦，第二年，居然冒死偷偷潛回了洛陽。

臨近洛陽時，宋之問寫下了迄今為止傳誦最廣的一首詩，《渡漢江》：
嶺外音書斷，經(jīng)冬復(fù)歷春。
近鄉(xiāng)情更怯，不敢問來人。

因為是私自潛回，宋之問不但“不敢問來人”，也不敢回家，只能偷偷投奔自己的好友，同朝為官的張仲之。

患難之中見真情，人只有在倒霉的時候，才知道誰是你真正的朋友。張仲之冒著巨大的風(fēng)險，收留了宋之問，將他藏匿在自己府中。

為朋友兩肋插刀，這不是一般關(guān)系能做出來的。

而宋之問呢，這時又做了他人生中最丑惡的一件事。

當(dāng)時，武則天雖然已經(jīng)退位，但其侄子武三思仍把持朝政，張仲之與駙馬都尉王同皎等人密謀，準(zhǔn)備除掉武三思。

密謀時恰好被宋之問聽到了，宋之問居然跑去告發(fā)張仲之，結(jié)果，好友張仲之和王同皎遭滿門抄斬。而宋之問，因為告密有功，不但沒有追究他私自潛回洛陽的罪名，反而被提拔為鴻臚主簿，后又改任考功員外郎，官越當(dāng)越大。

不論什么年代，不告密，都是做人的底線，更何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
宋之問“由是深為義士所譏”，“天下丑其行”，本來面目徹底暴露于世人面前。



其實，這種人并沒有自己的政治立場和明確的價值觀，基本上是誰有權(quán)勢，我就依附誰。

回到洛陽之后，宋之問先是賣友求榮，投靠武三思；武三思被殺后，太平公主把持朝政，宋之問就攀附太平公主；再后來，安樂公主的勢力占了上風(fēng)，宋之問又轉(zhuǎn)投安樂公主門下。墻頭草，隨風(fēng)倒，左右搖擺不定。

通常，這種人最容易兩面不討好，投奔安樂公主后，太平公主很生氣，以宋之問在主持科考時收受賄賂為名，再次將他趕出洛陽，貶到浙江越州任職。

公元710年，李隆基與太平公主聯(lián)手誅殺了安樂公主，擁立唐睿宗即位，朝中開始清算武氏余孽，認(rèn)為宋之問“獪險盈惡，無悛悟之心”，是個十足的奸佞小人，一紙詔書，又將他從浙江越州流放到了廣西欽州。

流放期間，宋之問“頗自力為政，窮歷剡溪山，置酒賦詩，流布京師，人人傳諷。”遠(yuǎn)離京師，擺脫了政治斗爭，萬念俱灰之后，反而寫出了不少佳作，比如這首《度大庾嶺》：
度嶺方辭國，停軺一望家。
魂隨南翥鳥，淚盡北枝花。
山雨初含霽，江云欲變霞。
但令歸有日，不敢恨長沙。

比如這首《靈隱寺》：
鷲嶺郁岧峣，龍宮鎖寂寥。
樓觀滄海日，門對浙江潮。
桂子月中落，天香云外飄。
捫蘿登塔遠(yuǎn)，刳木取泉遙。
霜薄花更發(fā)，冰輕葉未凋。
夙齡尚遐異，搜對滌煩囂。
待入天臺路，看余度石橋。

相傳，詩中那句“樓觀滄海日，門對浙江潮。”是因謀反而逃亡在外的初唐四杰之一駱賓王所贈。

還有那首特別彰顯文人風(fēng)骨的《題張老松樹》：
歲晚東巖下，周顧何凄惻。
日落西山陰，眾草起寒色。
中有喬松樹，使我長嘆息。
百尺無寸枝，一生自孤直。

很難想象，“百尺無寸枝，一生自孤直。”這樣有氣節(jié)的詩句，竟出自宋之問之手。

所以說啊，一個人品行如何，不要看他說些什么，寫些什么，而要看他做了些什么，漂亮話誰不會說？



公元712年，唐玄宗李隆基即位，第一件事就是下旨，將宋之問賜死于廣西桂林——這種蠅營狗茍的奸佞之徒，不殺還留著過年嗎？

凡事皆有因果，對于宋之問的死，《唐才子傳》中說：“人言劉希夷之報也。”

從剽竊洗稿，因詩殺人，到趨炎附勢，攀附佞臣，再到賣友求榮，左右搖擺，最終被賜死異鄉(xiāng)，留下千古罵名，可以說，宋之問以自己的實際行動，完美演繹了一個渣男的一生。

大唐詩壇群星閃耀，名家薈萃，若論才學(xué)，宋之問雖然算不上一流詩人，但也絕非等閑之輩，只因其所作所為，為歷代所不齒，在一定程度上，也影響了他詩名的傳播。

北宋司馬光在《資治通鑒》中說：“才德全盡謂之圣人，才德兼亡謂之愚人，德勝才謂之君子，才勝德謂之小人。”

不論什么時候，人品永遠(yuǎn)高于才華。
會作詩，不重要，會做人，才是根本。

. End .

│編      輯：小   麗

│圖      片：黃永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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