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芻議蘇軾的幾種繪畫理論

 書童0754 2020-04-16

TEXT / 李婷

蘇軾(1037~1101),字子瞻,號東坡居士,眉山人(今屬四川),為文明白暢達(dá),汪洋恣肆,與父[來自WwW.lw5U.com]蘇洵,弟蘇轍同入“唐宋八大家”之列。為詩清新勁健,想象豐富,獨具風(fēng)格,與黃庭堅并稱“蘇黃”,擅長行書、楷書,與蔡襄、黃庭堅、米芾同稱“宋四家”,亦能畫竹,學(xué)文同,為湖州竹派畫家代表之一,且能變墨竹為朱竹,并畫枯木,怪石。蘇軾可謂極為少見的文藝全才,其作為宋代文人畫的代表,對后代繪畫及其繪畫理論影響深遠(yuǎn)。

一、“工人畫”與“士人畫”

蘇軾率先提出“士人畫”的概念,或稱作“士夫畫”。其認(rèn)為“文人畫”也好,“士人畫”、“士夫畫”也好,與稱之為“工人畫”的作品是不一樣的。其在題跋中提到“畫工畫”為“工人畫”,就是以繪畫為職業(yè)的人所作的繪畫,此類畫家被稱為畫工。然“士夫畫”是指具有文化修養(yǎng)的畫家所作的繪畫,這些畫家不一定具有權(quán)勢、衣冠貴胄或出生王族,但應(yīng)懂得文化、賦有修養(yǎng),可見,蘇軾推崇的是“軒冕才賢”。在對待畫家的地位上,蘇軾認(rèn)為“士人畫”比“畫工畫”地位高,因為文化意味著“道”,畫得之于文化,通之于“道”?!墩撜Z》中說:“士志于道”,但畫工有的只是技巧,要想達(dá)到“道”的層次,畫家必須要學(xué)習(xí)文化知識,知識是通于“道”的基礎(chǔ)。蘇軾在《跋漢杰畫山》中說:“觀士人畫如閱天下馬,取其意氣所到,乃若畫工,往往只取鞭策皮毛槽櫪芻秣,無一點俊發(fā),看數(shù)尺許便卷。漢杰真士人畫也”。針對兩種不同的畫風(fēng),顯然,蘇軾贊成“士人畫”貶低“畫家畫”。在《跋蒲傳正燕公山水》中說:“畫以人物為神,花竹禽鳥為妙,宮室器用為巧,山水為勝。而山水以清雄奇富變態(tài)無窮為難。燕公之筆,渾然天成,粲然日新,已離畫工之度數(shù),而得詩人之清麗也。”這就證明,蘇軾所講的“士人畫”主張“離畫工之度數(shù)”,而“畫工畫”只講求技法上的精進(jìn),注重畫之本法,它不屬于審美需求的審美性繪畫,而是帶有功能意義上的實用性繪畫,而“士人畫”屬于純粹的繪畫性繪畫,帶有“逸”的屬性,講求意趣、筆意、墨法等。在蘇軾看來,繪畫要脫離“規(guī)矩之外”、“得意忘形”,抒發(fā)畫家的主觀性靈、感想,把個人的情感融入到繪畫中,提高畫之品位、涵養(yǎng),反對簡單的“以形寫形”、“以色貌色”,認(rèn)為拘泥對于形似的摹擬并非能夠達(dá)到畫家之“意氣”抒發(fā),而是要把對外部世界的關(guān)注轉(zhuǎn)向內(nèi)部精神的抒寫。進(jìn)而達(dá)到表現(xiàn)自我、抒發(fā)自我、借物抒懷。“工人畫”與“士人畫”相比,蘇軾更推崇有道有技的畫家。他在《書李伯時山莊圖后》中載:“居士(李公麟)之在山也,不留于一物,故其神與萬物交,其智與百工通。雖然,有道有藝,有道而無藝,則物雖形于心,不形于手。”說的是:在李公麟文化品性上,達(dá)到了“神于萬物交”;在繪畫的技能上,達(dá)到了“智與百工通”,這就是有道技合一的典范。其具有士人的身份、思想,又有畫工的畫技,可以代表文人士大夫畫中的“畫工畫”。假如以文人士大夫的身份作“文人畫”,則屬于“有道而不藝”,在思想上具有很高的造詣,但是缺乏繪畫的技巧,便成了“物雖形于心,不形于手”;假如以文人士大夫的身份作“畫工畫”則屬于“有道有技”,蘇軾極其推崇的就是像李公麟這樣有道有技的畫家。

二、形與神

蘇軾論畫詩句:“論畫以形似,見與兒童鄰”,意思是對于一幅畫的鑒賞不能只停留在外在的“形似”之上,而要深入到神似的高度。對于畫家的畫作要求,不要被淺顯[來自WwW.lw5u.Com]的物象的表面所左右,而是要深入物象的本質(zhì),取其神似,更為重要的是追求象外之旨。

能說明“形”與“神”關(guān)系的是蘇軾的“士人畫”和“工人畫”的概念。其認(rèn)為“士人”和“工人”不一樣,“士人畫”不在形似上計較,士人講究意會、性情、神韻。比如,吳道子的作品雖然“雄放”、“妙絕”,但和王維的畫作比較就遜色得多。因為王維的作品能“得之于象外”,突破形似,獲得“真正”的神似。從上述可以看出,繪畫要“以形寫神”、“形神兼?zhèn)洹?,“形”是事物的外在表象,事物?nèi)在的生命力卻通過“神”來體現(xiàn),“神”謂之“精神”,是一種內(nèi)在的活力,氣韻,一股生命力,一股氣勢,是一事物區(qū)別于另一事物所獨具的精神品性,而不是外在的“千篇一律”的普遍特征,畫家只有表現(xiàn)出這種蘊含在內(nèi)部的精神,才會使作品具有精、神、氣、韻,令觀者回味無窮,流連忘返。

三、詩與畫的“天工”與“清新”

蘇軾云:“詩畫本一律,天工與清新”,畫與詩表達(dá)方式雖有差異,但基本規(guī)律和要求是一樣的,兩者都要求營造出清新自然的意境。正如“出水芙蓉,自然可愛”,天然雕飾,沒有任何的故弄玄虛、矯揉造作,也沒有任何的鋪錦列繡、錯彩鏤金,是一種“樸素之美”。莊子云:“樸素之美,天下莫能與之爭”,詩與畫講“天工清新”,正如莊子的所言樸素之美,出于自然。蘇軾在《歐陽少師令賦所蓄石屏》詩中寫到“神機巧思無所發(fā),化為煙霏淪石中。古人畫師非俗士,摹寫物象略與詩人同”,上述反應(yīng)的是作畫與作詩一樣,要求繪畫要有“清新”、“天工”自然之態(tài)。這些特點見證于蘇軾的作品中,其在繪畫風(fēng)格上,以簡代繁、以樸為美,在描繪物象上,平淡灑脫、樸實自然、清新雅意,賦有匠心獨運、巧奪天工之美。繪畫近于詩,是對繪畫的較為恰當(dāng)?shù)脑u述。蘇軾曾評價王維的畫“詩中有天工的畫,畫中有清新的詩”、“詩是清新的無形畫,畫是天工的有形詩”。這種“天工”與“清新”之美,在蘇軾的書畫世界中表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如此看來,詩是具象的表達(dá)情感,畫是抽象的表達(dá)性情。但讀詩恰如讀畫,蘇軾對于這一點是深有感觸。其能把詩韻與畫韻結(jié)合,提出詩與畫的關(guān)系是空前絕后的。

四、“常形”與“常理”

蘇軾在《凈因院畫記》中載“: 余嘗論畫以為人禽、宮室、器用皆有常形,至于山石、竹木、水波、煙云,雖無常形,而有常理。常形之失,人皆知之。常理之不當(dāng),雖曉畫者有不知,故可欺世而取名者,必托于無常形也。雖然,常形之失,止于所失,而不能病其全,若常理之不當(dāng),則舉廢之矣。以其形之無常,是以其理不可不謹(jǐn)也。世之工人或能曲盡其形,而至于其理,非高人逸才不能辨?!背P未嬖诳陀^上具有一定的標(biāo)準(zhǔn)。然無常形存在,在客觀上沒有一定的客觀標(biāo)準(zhǔn),部分畫家不能以某一固定的自然風(fēng)景得到。但對于“有常形”之物,要以形寫神,形神兼?zhèn)洌粚τ凇盁o常形”之物,要寫“常理”。對于“常形”與“常理”的關(guān)系來說,形是事物的“然”,理是事物背后的“所以然”,因此,要“知其然知其所以然”,通過“常形”探索事物的“常理”,對于繪畫而言,只有認(rèn)識物之形,通曉物之理,才能通達(dá)到畫理,進(jìn)而成功地將物象表現(xiàn)出來,達(dá)到一定的審美境界。

從以上可以看出,蘇軾的繪畫理論對于文人畫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。其繪畫理論主要表現(xiàn)在題畫詩和畫跋之中,但經(jīng)過探究發(fā)現(xiàn),其不是一般的贊美之詞,而是賦有一定啟發(fā)意義、富含哲理的繪畫理論,在文人畫的發(fā)展過程中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,同時也啟發(fā)了后人繼續(xù)對文人畫的發(fā)展和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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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李婷,陜西師范大學(xué)美術(shù)學(xué)院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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