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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子《道德經(jīng)》第一章 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 無名,天地之始;有名,萬物之母。 常無欲,以觀其妙。常有欲,以觀其微。 此兩者同,出而異名。 同謂之玄,玄之又玄,眾妙之門。 今譯為: 道是可以講述的,但不是尋常的道。 其意義是可以了解的,但不是尋常的意義。 無法解開的,是天地的開端; 可以解開的,是萬物的起源。 平常沒有興趣,去觀察它的奧妙。 卻常抱有興趣,去觀察它的外表。 這兩方面看起來相通,理解卻有不同。 相通就是玄機,玄機之后又有玄機,這是許多奧妙的門第。 老子《道德經(jīng)》一開頭就說:“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?!边@四句話從來沒有一致的講解,其意義至今不清。其原因是沒有把老子當時講《道德經(jīng)》的具體情況考慮進去,當老子出玉門關(guān)時,把關(guān)的尹喜要求老子講《道德經(jīng)》,否則不讓他出關(guān)。平時老子“述而不作”,這一點孔子在兩千五百多年前就講過?!墩撜Z·述而》: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,竊比我于老、彭?!崩?,指老子;彭,指彭祖。這兩位古人都是述而不作的?!案`比我”是孔子自謙之詞。在關(guān)尹的要求下,老子只好講起來。所以開頭就說:“道是可以講的,但不是尋常的道;其意義是可以了解的,但不是尋常的意義?!睘槭裁催@樣講?可以從《德經(jīng)·下》的一段話中得到印證:“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。夫唯大故不肖。若肖,久矣其細?!币馑际?,天下對我的大道不理解,認為它和過去的一些道理不一樣或相悖逆。但是,也正因為它是大道,所以就不同于尋常的道,也一時難以被接受。假如和過去的尋常事理相似或相同,那樣早就是“微不足道”的了。 從語言學(xué)角度看,古代語言的一個詞,有時可名可動。如“道”,既可以為名詞用,也可以為動詞用?!暗揽傻馈?,前一個“道”是名詞,后一個“道”就是動詞。同樣,“名可名”,前一個“名”就是名詞,后一個“名”就是動詞。而后兩句中的“無名,天地之始;有名,萬物之母”,正是進一步說明為什么“道可道”、“名可名”,因為“名者,明也”。就是“天地之始”無法了解。萬物之源,卻是可以探討的。進一步說,天地之始一宇宙的生成,之所以無法了解,是因為那時還沒有生命的發(fā)生,因此此種事物并不會存在于人類集體記憶之中。而生命的發(fā)生,卻是可以追根溯源的。如現(xiàn)在關(guān)于人類起源的學(xué)說,就有幾種不同的說法。在中國古代,人們認為“萬物皆祖于龍”,因而把龍視為始祖,自謂為“龍的傳人”。而按達爾文的“進化論”,則認為人類是從古猿變成的。但是,如果進一步再間:那古猿又是從哪里來的?可能只會再回到“恐龍世界”中去尋找答案了。 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”這段話,在湖南長沙出土的漢代帛書里寫為“道可道,非恒道;名可名,非恒名?!笔紫龋献拥牡朗谴蟮?,怎么不是“恒道”呢?老子說:“天不變,道亦不變?!逼浯?,有人說把“?!备某伞昂恪?,是避諱漢文帝劉恒之名,但如此避諱,則應(yīng)把“恒”改為“?!?,而不是相反。根據(jù)1973年《考古》(第一期)雜志介紹,馬王堆之漢基為第三代長沙王丞相利倉之妻所葬,時間為西漢前期,應(yīng)比劉恒年代早。因此與劉恒無關(guān)。但可能和呂后當政有關(guān)。西漢初年,重黃、老之術(shù),呂后當政,是為“變天”,自然和“恒道”不同,改為“非恒道”給呂后當權(quán)服務(wù)。而其后的漢文帝則為劉恒,自然又不是“非恒道”了。這件事也說明“變天”思想與“天不變,道亦不變”的斗爭一直存在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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