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《漢語拼音方案》中第一部分“字母表”應予刪除。字母表放在拼音方案中是很勉強的,因為字母名稱的適用范圍并非拼音,它主要用于漢語環(huán)境中的外文縮寫詞、序號、代號字母的稱說,與拼音無關(guān);字母順序是國際慣例也無須在方案中規(guī)定。字母讀音標準及其適用范圍作為方案之外的一項語文法規(guī)更合適。 方案的第一項內(nèi)容“字母表”,在字母后邊用注音符號標出了一套讀音(拼音標為 a bê cê dê…xi ya zê),稱為字母名稱音;它是周有光先生在五七年設計的,當初被認為是“中國人自己的字母名稱”,其初衷是用以取代英文字母名稱的(見周:《拼音化問題》),實質(zhì)是文字拼音化思潮的產(chǎn)物。從方案公布以來這套字母名稱讀音憑借國家法規(guī)成為教學內(nèi)容,至今52年之久,不教違法、教而不用、不用而教,教者學者莫不疑惑。雖屬畫蛇添足,現(xiàn)在仍是大學漢語課的必教內(nèi)容。 拼音方案沿襲了注音字母的聲母呼讀音(bo po mo fo…),課堂教學即以呼讀音稱說聲母,韻母則以其發(fā)音稱說。小學階段為了教字母順序,又曾以a bo ci de … xi yi zi 為字母名稱,避開了名稱音和英語,這是又一種誤導,因為現(xiàn)實生活中表示順序的字母按英語稱說早成慣例。英語現(xiàn)在已普遍進入小學、幼兒園,兒童大都會用英語背誦26個字母,在此情況下若拼音、英語各教一套,則是誤人子弟。 拼音方案公布45周年時(03年),著名語言學家王均先生在網(wǎng)上發(fā)表《關(guān)于漢語拼音字母名稱的建議》一文,稱其為“可笑”又“不得不提”的問題,主張取消名稱音、字母按英語稱說,還希望當年秋季開學前就解決;而名稱音的設計者、同為著名專家的周有光先生則不欲公開處理,反應消極。周先生始以三年之力創(chuàng)字母名稱a bê cê dê,繼以三十余年另造a bei cei dei (見周《漢語拼音基礎知識》),世稱宗師,享譽海內(nèi),而今卻欲“黑奔”(見王文)。王均先生今已作古,問題愈演愈烈,學界竟少有訾議,可怪。莘莘學子,朗朗書聲,幼稚心靈,每被愚弄,可悲。從網(wǎng)上獲知,日本漢語專家已越俎代庖發(fā)布“漢語拉丁字母的名稱”,筆者親見,深感意外,可嘆。 對此也許有人會以拼音方案是國際標準提出疑問,這是不必要的擔心,因為字母名稱音中國人自己都不用,外國人就更不用了。 二、 參照英語、美式英語、漢語習慣發(fā)音(不完全以英語發(fā)音為準)制定“漢語拉丁字母名稱讀音標準”,統(tǒng)一廣播電視字母播音,明確其在漢語環(huán)境中的使用范圍。 字母名稱教學五十年三變,父子異聞,子孫異語,致使今日廣播電視中字母播音異讀頻現(xiàn),無法可循。 字母播音,中央電視臺26個字母中9個竟有異讀(GHIKLRTVA):L 有四 種讀法(埃歐 埃爾 埃傲 埃路),R有三種讀法(阿爾 埃爾 阿),G有三種讀法(/d3i://d3ei/極),H有兩種讀法(埃齒 ei齒),V有兩種讀法(危 vei);R、L 同讀“埃爾”,G、J同讀/d3ei/;英語、美語、俄語、習慣讀音、拼音聲母呼讀音,來源五種。筆者從09年6月至今特意關(guān)注播音員、主持人的字母播音,對中央電視臺六個頻道(1、2、4、7、10、新聞)的有關(guān)內(nèi)容作了記錄,以上是統(tǒng)計結(jié)果。詳見附表。 字母讀音并非沒有國家標準。82年文改會和國家標準局聯(lián)合發(fā)布《漢語拼音字母名稱讀音》【GB339-82】,重申《漢語拼音方案》中字母名稱音的國家標準地位(加注國際音標),并要求在廣播中推廣使用。但由于方案的規(guī)定存在嚴重缺失,一無使用范圍說明,二無適用性,使其無法付諸實施。按這個標準(或呼讀音)以下拼寫就要這樣稱說: GB(國標)讀 改掰 (ge bo) BTV(北京TV)讀 掰太歪 (bo TV) RMB(人民幣)讀 阿爾 埃母 掰 (ri mo bo) yi wu (義烏)讀 呀衣哇烏 (i i u u) Bei Jing(北京)讀 掰鵝衣皆衣乃改 (bo e i ji i ne ge) 幸虧播音員沒有按方案規(guī)定的名稱音來讀,難怪廠家不肯為如此讀音的廣告付錢!很顯然,以拼音拼寫的地名、人名、縮寫詞不可按名稱音(或呼讀音)稱說,外來縮寫詞更不用說了,像鳥語。事實上在播音中名稱音一次也沒有被使用過,這可能是最沒有適用性的一個國家標準了。字母讀音標準形同于無,播音怎會不亂?這有關(guān)國家形象?,F(xiàn)今不少英文縮寫詞直接進入漢語,字母讀音混亂相當普遍,這一現(xiàn)象不應被忽視。事實證明,字母名稱完全拋開英語,另行一套是行不通的;規(guī)范字母讀音有待制定統(tǒng)一標準。 26個字母各國通用,但名稱讀音與英語并不完全一致,這是因為難免要受母語發(fā)音習慣的影響。如,有人把英語的G /d3i:/ 讀為ji或zhei ,漢語化了。從另一角度看,由于并不造成交流困難,在漢語環(huán)境中也不必苛求英語發(fā)音的準確性。具體到有限的幾個字母,為易于稱說、免于混淆,發(fā)音與英語有差別是應被許可的。讀音標準的制定必須考慮字母在社會各領(lǐng)域的應用情況,以從俗、從眾、從異的原則來制定。筆者認為,多數(shù)字母(19個)按英語讀,這就是從眾;英漢不同按漢語習慣,如G讀“極”、I讀“哀”、Q讀“球”、V讀“危”、Z讀“賊”,這就是從俗;英美有異按美語,如J按美語讀/d3ε/、R按美語讀“阿爾”,這就是從異。此外聲調(diào)也應有統(tǒng)一規(guī)定。 三、制定統(tǒng)一的漢字拼音輸入法省略規(guī)則,適應電腦普及的需要。如:j q x 與ia iao ian iang iong 五個韻母相拼時,其中的半元音 i 從實際發(fā)音看并不存在;退一步說,即使存在也無需標出,因為方案不是嚴式音標。對比 b p m 、d t n l與上述韻母相拼,即可清楚地發(fā)現(xiàn)這一點。這是方案設計的疏漏之一。把相關(guān)拼式改作ja jao qan xang xong 等等,既是拼音輸入法字母省略的需要,也是改進方案本身的需要。其它韻母in iu ie ,因已是省略形式或涉及字母合用,i 發(fā)音雖無但不便再省。再如,方案采用了兩個字母ng代表一個音素,ng作韻尾時省為單個字母 g 并無不可,ang eng ing ong 可省略為ag eg ig og 。而yong可省改為vog ;jiong qiong xiong 可省兩個字母,作jog qog xog 。方案的設計未考慮漢字輸入法的應用,編碼長、易誤拼,但因先入為主仍是最普遍的選擇;現(xiàn)行的簡拼、雙拼替代規(guī)定各不相同,增加記憶負擔,難以通行。方案的修訂是優(yōu)化拼音輸入法的契機。 四、明確界定漢語拼音的性質(zhì)為漢語音標;方案更名為“漢語普通話音標方案”或“漢字標準音音標方案”更為確切。 漢語拼音是有音無義的,猶如英式音標之于英語,它不是字或詞,不可能作為文字使用。拼音的獨特之處在于采用26個拉丁字母、有隔音節(jié)符號和省略規(guī)定,這使它可兼做漢字輸入法,但并未改變它的音標性質(zhì)。今天看來這是顯而易見的,但長期以來許多著名專家(如周有光先生)把拼音當作文字,認為拼音方案“無文字之名而有文字之實”,混淆了音標與文字的區(qū)別。1996年國家技術(shù)監(jiān)督局批準、發(fā)布的國家標準《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(guī)則》(82年周有光主持制定),把文字的拼寫規(guī)范、書寫格式應用到拼音上,在理論上是荒謬的;事實上也不存在完全脫離漢字的純拼音文本的出版物。地名、人名、中文文獻名稱的羅馬字母拼寫另當別論。這是有關(guān)語文法規(guī)科學性的一個嚴重問題。另外,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》第十八條:“國家通用語言文字以《漢語拼音方案》作為拼寫和注音工具”,其中“拼寫”的含義有拼音文字之嫌,應予糾正。 以上問題懸置多年,涉及國家語文法規(guī)的科學性、適用性,是至今尚未解決的歷史遺留問題。修訂《漢語拼音方案》是問題解決的關(guān)鍵。以上粗淺的認識,請專家批評指正。(附表見博客) E-mail: lpy262500@163.com http://blog.people.com.cn/blog/s/328065 ; 手機:139**67299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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